夏予·秋刀鱼

“喜剧不过是他人的悲剧”。

这个号只是用来发发同人而已。
各种现代诗随笔请见大号 @夏予秋

【水卓/末日AU】守望者(上)

  • 末日。丧尸。还有一些别的乱七八糟有的没的。我想——至少当这篇文还在我脑子里的时候——把它当做一个有关生存的故事。

  • 有角色受伤预警。

  • 以及最后一点碎碎念:是的,就是我,那个水卓群第一届赌文大赛赌drx3:2dwg的勇士,现在来还债了。就这么大胆,下次还敢。

  • 本文的部分灵感来自于群友肘子的“任意一句陈述句”:路边一望无际的麦田被风吹成翻滚的橙黄色波浪。


0.

    路边,一望无际的麦田被风吹成翻滚的橙黄色波浪。


    日头已经没有之前那般毒辣了,只是在空气中留下一点燥热的余温——然而泥土已经开始冷了。卓定蹲下身子捻起一撮沙泥,在指缝间搓了搓,触摸到了一种干爽的湿意。他抬头望向马路对面,喻文波站在齐人高的麦穗中间冲他高高地比了个手势,背后是即将被血染红的橘色天空。


    他们在等。太阳马上要落山了。    

    他们在等自己的末班车。


    空旷的原野里,他内心不禁泛起一丝悲凉。



1.

    事实证明,那些徘徊于荒野人间的丧尸并非真正的恐惧,而真正的恐惧一向来源于未知。三天前,当他和喻文波从原先的营地里杀出一条血路的时候,他手里只有一把短刀,但他的内心却充满了力量,即便他们曾经的同伙用手枪指着他的脑袋,站在祭台前对众人宣判道:“他已经是个丧尸了。”

    而丧尸是应该被处理掉的,及时不被焚化成灰,也应当被斩首示众——面对十余人的情况下,一个丧尸的命运的确只有死路一条了。

    卓定握紧了手中的刀,左臂上缠绕的绷带紧勒得他生疼,“我不是。”

    是么,对方露出了轻蔑的神色,“你手上的伤是从哪里来的?”


    他没法回答这个问题。那的的确确是被丧尸咬下来的一小块肉。36小时之前,他还处于一场几乎可以上是被僵尸围殴的混战中——五个活蹦乱跳的丧尸把他层层包围,步步紧逼。然而他反应更快,先是一刀挫开最近那个的头骨,又给另外一只那仅剩胫骨的小腿来了一脚。丧尸挥舞着手臂倒在地上,像是要抓住什么——但他最后没再能爬起来。腐血的味道在空气中漫开,让卓定几欲作呕。但在这种情形下,他只能强迫自己思考,究竟该怎样才能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还有三只。

    他皱了皱眉。几只丧尸距他的距离越来越近了,如果自己贸然发动攻击,那么很有可能会成为另外两只的攻击目标——他跑了起来,像野兔一般在树丛之间穿梭跳跃。一只稍大的丧尸被卡在了灌木丛中,另一只在奔跑的时候被树根绊倒,尖锐的石块立刻磕碎了丧尸那的脑壳。只剩一只,他稍微松了口气,却在下一秒感受到一阵天旋地转——

    

    阴在角落里的丧尸一跃而起,将他扑倒在地。


    想到这里,卓定的左臂隐隐作痛。

    他抬起头望向的首领,声音微颤,但并不胆怯:“距离我受伤已经过去整整24小时了……你还想要什么?”

    “啊……”首领在阴影里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把自己的声音拉的又油又长,“话是这么说……但你该怎么证明自己对整个团队没有威胁呢?也许……只是也许,万一你的潜伏期很长呢?你该怎么证明自己不会突然变成丧尸呢?”


    匕首柄上的搁楞硌得卓定掌心生疼。当他曾经的同伙们一齐聚上来的时候,他恍若又回到了一打五丧尸的之前——不,比那更糟糕。面对丧尸的时候他从未失去对自己的信心,但他此刻却感到有些绝望了。其他人架住他的胳膊,往刑场上拉扯,小刀在一片混乱中被甩到了地上。他失去了最后反抗的资本了——卓定闭上眼睛,忽然面前一道剑一样的风闪过,把他和其他人劈开。他踉跄一下,跌坐在地上。

    卓定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看见喻文波左手持弓,逆着光从高地走下来——毫无疑问,刚刚那一支救命的箭是他的杰作。末日神射手JackeyLove此刻的神色相当平静,但没有人会怀疑他那致命的攻击性。他的出现让整个祭坛短暂地沉默了一瞬。所有人都想听听他会说些什么。


    喻文波缓慢而冷静地扫视了一圈神色各异的幸存者,随后,几乎不带任何犹豫地,径直走向卓定的位置,伸出了手,把对方拉起来。他们俩并肩站在一起,喻文波的手轻轻搭上了卓定的肩膀——卓定并不需要安抚,但的确需要这种沉默的支持。在众人怔愣之际,他开口了,声音虽然不大,但已经足够表明态度,让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说:

    “卓定不是僵尸。”


    首领的脸沉下来了,卓定心里感觉稍微宽慰了些。无言的对抗在静默中发酵,像是张力紧绷成一条无限伸展的细弦,只要一点点压力,就可以让这种微妙的平衡迅速爆开,在空气中荡开响亮而长久的回音。然而,在那发生之前,卓定小心翼翼地扭头觑了眼喻文波,对方的神色一如既往地平静,尽管氛围凝重,但他看起来相当松弛。然而,——卓定把视线往下移了点——对方缠着绷带的左手手腕确是死死地握着他那把简易的弓。

    曾经的首领凑近了他们俩,看起来很是心痛,他想要俯到喻文波耳边说些什么,但被射手用弓挡开。没有人说话,卓定屏住了呼吸,感觉到自己后背凉飕飕的——那是被汗水浸湿的衬衫贴在肌肤上的后果。首领看了眼他,意有所指地说:


    “文波——”他的声音拉成了恶心的长调,“你要明白,总要有人付出代价。”


    卓定感觉喻文波的身体一下子绷紧了,连指尖也是,不自觉地捏得他的肩膀生疼。


    啊……果然还是因为这件事。他们进攻失败了,没能抢到足够多的物资,剩下的食物不够人吃了,首领永远不可能承认自己的错误——于是我就变成那只替罪羊了。很可以理解,一切都是为了生存——还有树立起他岌岌可危的威信——但并不代表我就要束手就擒。他打起精神,警惕地环顾四周。除了喻文波以外,昔日的同伙都远远地站在了他的对面。他看着他们,仿佛像看着一只只低声吼叫的僵尸。


    “别那么叫我,”喻文波冷冷地说。首领想要示好的手在空中顿了一下,“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只有三个晚上的食物,当务之急是怎么活下去,而不是想着怎么内耗。”

    “我的天哪——你不会真以为你多杀了几个丧尸就可以来‘指导’我的命令吧?”


    喻文波的脸涨成微微的粉色,声音不自觉地带了点发颤的尾音:“但绝对不会是卓定。”他说。


    “他面对丧尸的重重包围杀出一条血路——这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一个成就了。而且,他还帮我们争取到了大量的时间。更何况……没有人比你更清楚,失败是怎么造成的。”

    “你……!你知道为了这次机会我们牺牲了多少同胞么?”

    “就算一定要有人为他们的死负责的话……”喻文波抬起头,“那也决不会是卓定。”他的眼睛像是雪鹰的双目一样锐利,如寒剑般直直刺向首领,“真意外,原来你还记得我们是你的同胞——我还以为……对你来说,只有听话的人才是呢。”


    “是么……”


    首领脸上那种恳切的神色瞬间消失了,他冷冷地盯着他们俩,慢吞吞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枪,举到卓定的头顶前——但喻文波并不理会他的威胁,直接用弓柄将枪打落。首领蹲下身去,但卓定已经把手枪踢远,等对方再抬起头的时候,迎接他的就只有贯穿视野的弓和近乎刺痛般的凉意——喻文波早已拉开弓弦,冰冷的箭矢直指眉心。

    场面凝固住了。他们曾经的同伙大气都不敢出一个,远远地站在外围,犹豫着是否要出手帮助。有一人挪动步子向前,但卓定冲他示威般地晃了下手中的匕首,将他吓退了回去。


    “所以……”首领缓慢地举起双手,嘴里说出来的话却丝毫没有示弱的意思,“喻文波,你为了他,选择了死亡。”

    卓定心下一空,扭头看向自己此刻唯一能信任的队友。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喻文波翘起了眉毛。在彼此的眼里,他们都看见那种与末日不符的少年般的自信与张扬,此刻正像星火般熊熊燃烧。

    而在他们共同敌人的背后,曾经的同伴像影子一样蛰伏着。他们的身形在空气中摩擦出窸窸窣窣的声响,蝼蚁一般地蠕动着,随时准备进攻。


    “是嘛……”

    喻文波咧开嘴角,挑衅般的笑意止不住地从话语里流出:

    

    “那你试试看好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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