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予·秋刀鱼

“喜剧不过是他人的悲剧”。

这个号只是用来发发同人而已。
各种现代诗随笔请见大号 @夏予秋

【水卓/HPAU】Artemis

阅读预警:

  • 主水卓,微咖勾。全文5.0k,一发完,请放心食用

  • 5年级格兰芬多水X5年级赫奇帕奇卓

  • 巨多私设(如不同学院的学生也可以组魁地奇球队等)

  • 我爽了。猫咪kk真好。

  • 请用评论砸我吧


1.

    下课铃响了。
    台上老师的话头只能堪堪打住,化作意犹未尽的几句叹息。台下同学却并没有一窝蜂地冲出教室,而是聚在了讲台边——这对于魔法史来说,已经是见怪不怪的情景了。喻文波抄起书对准身边人的脑袋,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敲下去。把书装进书包的时候,他总隐隐约约地觉得内心有什么东西在往外冒泡。但等他真的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最近的重要事项以后,他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佯装凶狠地提起左边座位那位的领子,把人从甜美梦乡里给揪出来。

    “喂——,下课了。”
    “啊……?哦……”

    卓定怔愣地睁开了双眼,似乎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的两只手手下意识地往书桌上够,想要整理自己的书本,但碰到的只有喻文波给他递来的书包——对方已经帮自己整理好东西了。于是卓定的右手就这样略显尴尬僵在半空中,顿了一下,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啊。刚刚……睡着了。”

    “嗯哼,”喻文波从鼻子里发出一声不置可否的音节,“显而易见。”

    话音未落他就径直扭头往外走,沿着墙壁,绕过几排长桌,匆匆忙忙地往后门外赶去。卓定不明白,他也不懂对方为什么要走得这么快,只好挎上书包小跑跟上:“杰克!杰克慢点,等我……”
    而喻文波直到走到了外面的走廊上才肯放慢一点脚步,卓定连忙跟了上来,带着点讨好意味地对他笑:“杰克——杰克不会生气了吧,杰克。”


当然。


    然而喻文波并没能绷住自己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至少,面对卓定的时候不行。有点顶不住,他一边想着,一边去揽对面少年的肩膀——卓定隔了黑袍校服的骨头依然有点硌人。他到底还是不好说什么重话的,自然也不能把内心的疑惑问出口,只能半开玩笑地说:“海尔兄弟的课你都能睡着——🐂🍺啊兄弟。”

    卓定的手绞紧了,“啊……就,最近睡得有点晚了。O.W.Ls考试,你知道的。”

    “啧,”喻文波仔细地瞅了一眼卓定眼睛下方两个浓厚的黑眼圈,却又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暗自腹诽:那确实可是睡得真够晚的。


    这个现象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早该注意到的,从几天前开始,卓定就已经是这个没精打采的样子了,不管是从他刚刚课上的行径,还是明显变高的打哈欠频率,都已经充分说明这一点——不过话说回来,到底有什么事情能值得卓定这样劳累呢?

    不,当然不会是O.W.Ls,他在心里啧了一声。事实上,他非常清楚,卓定那非常罕见且惊人的魔法天赋,只在特殊的几门课里有用,至于其他的课——那只能说是非常惨淡。然而这根本就不是着急就能解决的事情,更何况他从未看见卓定因为成绩而焦虑过。


啧。
还是有点好奇。


被卓定拉着手腕冲向餐厅的喻文波忍不住撇了撇嘴,若有所思。



2.

    于是,几分钟后,就变成了这样。

    他俩面对面地坐在长桌的当中,小山一样的食物堆把他俩隔开。可能是饿惨了,两人放下书包就开始埋头狂吃午饭——至少对于喻文波是这样的。而等他再次抬起头的时候,他发现卓定的眼神又飘向了天花板,而他盘子里的食物分文未动。

    “k皇,k皇——”在对方发呆的时候喻文波忍不住还是在他面前挥了挥手,“想什么呢,k皇。”
    “啊,没……就,今天魔法史上了什么来着?”
    “没上什么,”喻文波低下头和自己盘子里的那块牛小排搏斗,“还是在讲神话啦……今天讲了阿尔忒弥斯——就是阿波罗的双生姐姐——她是希腊神话里的月神和狩猎女神,爱好是打猎和报复女人小孩。有人专门写了一首诗来形容她,你应该知道的,‘琴弓的名字是生命——’”
    “——但它的工作是死亡。”
    “对,就是那首诗。反正就挺酷的一个神——噢对了,她还是猫咪之神来着。”
    “0.0”

    喻文波放下了刀叉,“其实……我觉得,你们俩挺像来着。”
    “哎?”
    “啧……我也说不清楚,”喻文波挠了挠头,“就……一样都很强大,一样都很潇洒,也一样都很自由吧……”
    “……”
    “k皇,k皇……你在听嘛?”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不啊,他看着神游的卓定心里暗想。



3.

    “所以……你觉得卓定肯定在偷偷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洪浩轩从食物堆后面探出头。

    “嗯——等会,我可没说见不得人,”喻文波咬着手指冲他翻了个白眼,“我是说,他肯定有什么秘密——而且他不肯告诉我。”

    梁家源想了想,问:“会不会是O.W.Ls的成绩?你们模考分数应该下来了吧。”

    “确实,如果一般有几个A或者P也许还会为这件事发愁,可惜k皇……”喻文波叹了口气,“他报了11科,结果只有变形术、黑魔法防御、魔咒和古代魔文及了格,剩下的7门——少说也有三四个T吧。”

    “。”梁家源眨了眨眼睛,“他通过的那几门拿了A?”
    “不,是O。”
    “……”
    “我知道,”喻文波叹了口气,“我真的搞不懂,怎么会有人4门能拿满分,剩下7门几乎没分啊——你们真的应该看看卓定告诉我成绩的样子,他高兴得像个傻子。”
    “债多不愁,挺好的。”
    喻文波挠了挠头,“对啊。所以我完全想不出来到底怎么回事……”


    洪浩轩低头看向餐盘里的晚饭,“哎呀……儿子大了有小秘密很正常哎——你说是不是,波波?”
    “滚,”喻文波在桌下给了对面人左腿一脚,“别拿这个称呼来恶心你爹。”
    “等会——”坐在洪浩轩左侧的梁家源伸手拦住了他,“你凭什么觉得奈特应该告诉你呢?”

    哈?就凭他卓定从三年级开始有四分之三的课程都是和我一起上的,更别提我们俩魁地奇场上多少年的水手组合,滔搏绝对默契的追球手……

    “或者,”洪浩轩狠狠地把薯条戳进番茄酱里扭了一扭,“你觉得,要是k皇真的有了秘密,他会第一个告诉给谁呢?”

    喻文波不假思索地开口:“高天亮——”

    

    ……
    话一出口,他自己都忍不住有些泄气。


    “那不就好了嘛?”梁家源一开口,洪浩轩立刻接话,“文波,你到底在期待什么哎?”


    这天还聊不聊了?!

    然而喻文波忍住了掀桌的冲动,他一面不停告诉自己身为父亲要大度,另一面又忍不住后悔为什么要和这俩人吃晚饭,妄想从他们这里得到帮助——这两种撕扯的无奈与吐槽最后只化成了他的几下深呼吸。他咬牙切齿地开口:“我。没有。在期待。什么。”

    “真没有?”
    “啧,真的没有——身为父亲,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们两个:我。对于奈特。绝对。没有。别的。想法。我说真的,我对于他的秘密只是出于一种人天性所蕴含的好奇和朋友之间的关心——绝对。没有。别的。想法。懂?”
    “懂。”两人点了点头,一幅很乖巧的样子。
    “很好。”


    “不过——”
    洪浩轩瞪大了眼睛,力图让自己显得很无辜的样子,“你要是真有你说的那么不在乎,为什么不亲口去问他呢?”


……

这天没法聊了!!
喻文波愤然拍桌离去,走之前没忘给Karsa的右腿再补一脚。

“嘶……”



4.

    其实亲口问他倒也不是不行,喻文波站在黑魔法防御术教室门外的角落里思索着。他这两天已经尝试动用了自己几乎所有的人脉——尽管这么说有点夸张——渴望知道卓定最近到底在秘密谋划什么,但回答无一例外地都是一个“不知道。”唯一一个优点端倪的就是史森明。他作为卓定同学院相当亲近的学长,理应知道不少内幕,可惜每当喻文波有意无意地谈起这事时,那狗逼总会笑嘻嘻地把话题扯开去。如此一来,他更是不清楚卓定到底在做什么了。然而他越是没有回应就越是好奇。喻文波打算再去问一下比他低一级的赫奇帕奇队友白家浩,他知道那小孩和卓定关系也很亲密。如果都没有结果的话,他只能自己亲自去问对方了。

    下课铃响了。

    喻文波愉悦地看着白家浩踩着铃声冲出了门,一伸手揪住了对方斗篷上的帽子,把他扯到角落里来。

    “哎哟我c……啊,杰克,是你啊。”
    “369,问你个事呗?”
    “……你说。”369面对阴影中的杰克爱瑟瑟发抖。
    “一定要如是回答哦?”
    “……”杰克突然好吓人……
    哎,喻文波在心里不知道多少次叹了口气:“卓定……最近都在忙什么啊?”



就这吗杰克?


    白家浩愣了一下,突然大喊起来:“呜哇——!你打听这个干什么啊?”
    果然有鬼,喻文波心下一动,面上却装成一副很平静的样子:“为什么不可以打听这个啊?”
    “不是,”小孩手忙脚乱地比划着:“你刚刚那个神态,那个语气——听起来真的很像你暗恋奈特你知道嘛?”


……

暗恋nmmdw——这小逼崽子的脑子里一天天都在想些什么啊?!

    然而他到底是有求于人家,何况他们今天下午还有魁地奇比赛,滔搏对上方普拉斯,喻文波仔细想想也不能在这个时候把队友打死——他尽力忽略头上突突跳的青筋,却仍然忍不住伸出手往白家浩脑袋上招呼了一下:“我这是在关心他哎!队友间的关心!同学间的照顾!关!心!懂不懂!”

    “呜……”
    然而白家浩不依不饶,依然相当倔强的在那里嚷嚷:“不行啊,我答应了k皇不会把他练化兽术的事情告诉别——”


    “……”
    “……”


    不愧是你啊,369。

    喻文波使劲压了压自己上扬的嘴角,拍了拍对面人的肩:“算了……放心,我不告诉别人。”



5.

    不过其实喻文波也并没有很高兴。至少,知道这个事情本身于他而言并不是一件令人兴奋的事情。

    倒不是说卓定掩盖自己偷偷练习化兽术这件事本身有什么问题——这种魔法本身就是相当高深的变形术,过程繁琐,一旦被别人打扰了又很麻烦。而且,为了练习的效率,很多时候巫师只能在有月亮的晚上练习——据说这是为了得到月神阿尔忒弥斯的眷顾。喻文波也并不担心卓定会在这件事上出什么问题,他一向很信得过对方的变形术,只是……

    他一个鲤鱼打挺从草地上坐了起来:“他都告诉369了也不告诉我!”

    “woc大哥你能不能别突然这样嚎一嗓子……”在黑湖边蹲着的林炜翔被他吓得跌坐在地上,“哎,所以……到底什么事啊?”

    喻文波凑近了他,“必不可能告诉你的——你在干嘛啊,大眉?”

    “啊,”林炜翔侧着让开身子,趴在他面前的是一只黑色的小猫。毛色油光水亮,此刻它趴在柔软的草地上,看起来很是惬意的样子。

    喻文波突然觉得这只猫很是熟悉。

    他忍不住伸手想要摸一摸猫咪的脑袋,揉一揉它的背——并且他也真的这么做了。在他伸手的时候,他明显地感觉到猫咪的背部一僵,但很快又放松了,甚至还非常亲近的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掌。当耳朵上微小的绒毛蹭过喻文波掌心时,他仿佛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似的,心跳跳漏了一拍。


    他突然觉得这只猫有点像卓定。

    ——但这个想法很快就消失在了他的脑海里,因为林炜翔揪着他的袍子一起起身,扯着他飞快地往魁地奇场跑去。他甚至没看清那只猫是怎样消失的,就已经莫名其妙地穿上队服,准备上场了。

    “还是比赛重要……”喻文波极力把那只猫的形象从眼前会散。到底是圣诞假前的最后一场比赛了,他忍不住握紧了扫帚。

    排在他前面的卓定回过头来,冲他微微一笑。



6.

    比赛很顺利。

    没有任何差错——他和左手作为追球手的配合依然默契;球球和预言家一如既往地帮他们挡掉鬼飞球,在他们身边保驾护航;Karsa向往常一样挡掉了对方意图进攻的球;369更是在合适的时机抓到了飞贼——没有任何差错。

    当然不会有任何差错。
    但喻文波心里就是莫名的不痛快。

    “哎,k皇——杰克今晚怎么了?”白家浩手肘推了推卓定,示意他往大厅门口看去——喻文波果然已经气冲冲地离开了。

    “不清楚哎,”Karsa咬了口鸡腿,“他这两天一直都很奇怪哎。”

    卓定听着他们俩的对话,看着喻文波离去的方向,眨了眨眼。

    喻文波今晚的确有点烦躁。

    很难解释他为什么在赢了比赛以后还会有这样的情绪。也许是因为卓定在跳下扫帚以后第一个扑进了洪浩轩的怀里,也许是因为他和369在庆功宴上有意无意地黏在一起,也许……总之,即便他知道哪些都是卓定无意之举,他仍然没有办法主动忽略哪些屏蔽亲密的动作。不要误会,他确实清楚黏人是卓定的天性,只是,他忍不住去想,不管是秘密也好庆贺也好,为什么卓定不能多看看自己呢?

    这是一个注定不会有回答的问题。喻文波没法问出口。他生怕只要一张嘴那些秘密就可以扯断他们之间由他一人小心翼翼维系的纽带。甚至于,他自己有时都不敢相信心里居然会有这种想法。——然而一昧的压抑是不会有结果的。赛场上向来雷厉风行作风果敢的喻文波居然也会有这样优柔寡断的一天。他越想就越不敢想,自己给自己设的限制不断增加,像一块有一块的石板压覆在心口上,而底下便是薄而脆弱的心墙,孕育着无数浓烈的心绪,仿若火山底沸腾的岩浆堆积得太厚,时刻都会喷薄而出。

    于是,他一个人在宵禁之后溜出格兰芬多塔楼,几乎没做什么准备,也无所谓是否会被巡夜的教师发觉。走路的时候,他心里总是腾这一种隐隐的期待,但却又在那期待即将燃烧起来的时候,时刻做好了掐灭火苗的准备。我又不是非得需要被什么人找到,他在心里对自己说。但话又说回来,他不住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询问自己:万一被找到了呢?

    喻文波快速地穿过霍格沃兹没有尽头的走廊,两头的画像都被笼罩在无边的黑夜里。他并不路痴,但他的确觉得从前几步路的路程居然变得像夜晚一样漫长。整个过程中,他拐了不知道多少个弯,上了不知多少次台阶而又下来,跑了不知道多少条走廊,最终才堪堪达到了天文台,立刻被凌冽的寒风灌了个透心凉。

    然而冰冷也同样地会带来清醒与明晰,他看着满天星光想。之前缠绕在脑海中的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结,此刻却像是找到了出口一般,终于脱离了回回转转的迷宫,大白于天下。冷风之中,喻文波仰头看天。那一瞬间,他似乎好像明白了什么。

    

    原来我喜欢他啊。


    然而卓定像月亮,太远,只靠着微弱的万有引力牵扯着,随时随地都有可能离开。又太过自由,可以自由地穿梭在宇宙中间,易于被一切恒星所吸引,却又恰到好处地和它们保持着不食人间烟火的距离。

    所以这么看的话,这注定是一场没有结果的追寻。月亮太迷人,但追求月亮却是永恒的不可能,喻文波想,他到底不是奥黛丽·赫本,没有让月亮奔他而来的缘分。


    啊……烦。

    喻文波低头揉了揉自己冻僵的腿,却意外地看到了一只本不属于这里的生物——下午在黑湖边看到的那只黑猫。可能是被冷怕了,那只猫蜷缩在他裤腿旁边瑟瑟地抖着。喻文波忍不住蹲下来细细端详它。

    那只猫实在是有点小,几乎是没骨头一般地趴在他脚边,轻声地呜咽着。冬夜里这般可怜兮兮的模样让喻文波不免对它生出一点“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心思。他思量了一下,尽管自己不擅长对付猫咪,但实在还是没忍住,一把把那只黑猫捞了起来,用平生能想象到的最温柔的语气对它说:“你怎么也在这里啊?”

    可惜那只猫不领情,被握住的时候张牙舞爪的,拉起来的时候在空中悬出好长一条,但等喻文波把它抱到眼前的时候它却意外地安分了,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一下子呆住了。

    喻文波也愣了。他盯着猫咪棕色放大的眼瞳,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这不大像一双猫的眼睛啊……”他喃喃自语。


    猫咪愣愣地“喵”了一声。喻文波心念一动,凑近了一点。猫咪看着他瞬间放大的脸又忍不住开始蹬起腿来,却在下一秒又归为平静。


    他听到他低低地唤他。


    “Artemis。”他轻声道。

    “呜……”

    有一瞬间,喻文波觉得时间几乎都是静止了。准点报时的吊钟没再响起,天文台狂肆的风也归为沉寂,他觉得自己的心几乎都要跳出胸腔,但他却只能听见自己极浅的呼吸。“Artemis,”他忍不住凑近猫咪的耳朵,又说了一遍。


    下一秒,猫咪蹭了蹭他冰冷的手,扒住袍子,准确地扑进他的怀里。


-END-


评论(10)
热度(96)
  1. 共3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夏予·秋刀鱼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