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予·秋刀鱼

“喜剧不过是他人的悲剧”。

这个号只是用来发发同人而已。
各种现代诗随笔请见大号 @夏予秋

【Jinco cp向】坏水

很OOC。但自己看完以后心满离。

趁着结局没出之前私设一小波。BE有。是爆爆彻底消失的小金


    金克斯站在爆爆的面前。

    “杀死过去的自己,”有声音在耳边低语,“杀死过去弱小、懦弱的自己,从死亡当中获得重生。与过去的痛苦决裂,打破自己的心魔,从记忆的余烬里铸造一个更强大的自己——”

    “——一个更完美的金克斯。

    她扭回头去,那里什么人也没有,只有爆爆在她身后,用那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她。金克斯瞪大了眼睛,一阵颤抖,那双眼睛——有什么东西刺中了她——那双眼睛里有她过往的一切。她的童真,她的恐惧,她的不安,她的希冀——她在那双眼睛里看到很多她本不应该看见的东西。蔚,范德尔,麦罗,克雷格,艾克……她的所有过往在那一瞬间向她涌来,她抓住她头发,感觉大脑深处一阵疼痛的颤抖。痛苦给她眼前画上了扭曲的白线,紧紧勒住她的脖子,使得她被迫仰起头,努力从惊惧里偷一些氧气来呼吸。

    然后她回过头,发现爆爆依然在那里,用那么无辜的眼睛看向她。

    她怎么——她有什么资格——在她做了这些事以后——用这种眼神看她!!!!!!!!!

    金克斯躬身起跳,飞扑过去,一把抱住了爆爆,把女孩的脑袋往混杂污泥的水里按。女孩哭喊着挣扎,她感觉她的手指间被上涌的污泥填满,但她不在乎!她只想把女孩的脑袋往污水里按去,更用力,更深处——因为做错事的人总要受到惩罚。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

    她听见女孩的声音,哭喊着:“我只是想帮忙……”

    她没有理会。一个小小的错误,一切万劫不复的开始……她只是更加发狠地摁住女孩的脑袋,直到女孩不再挣扎,她松开手,爆爆到死眼睛都是睁着的,用那双蓝色的、大大的眼睛无辜地盯着——她在看什么?金克斯顺着她的目光往上看,却只能看到祖安最底下没有尽头的深渊。

    她脚一软,倒在了污水之中。

 


    希尔科把少女从污水里捞出来,拥在怀里。

    金克斯那么顺从地任由身体没入水中,没有一丝挣扎或是反抗,仿佛婴儿投入母亲般的怀抱——倒显得她一心求死似的。但金克斯不是那种人。他深知这一点。金克斯同他一样,被最亲近的人背叛过,痛苦过,崩溃过——但他们从未,也绝不会屈服。他们的绝望会在罪恶的土地里野蛮地生长,结成疯狂的花朵与残忍的果实。他们因此而更强大,而世界也属于他们——那些本该死去却依然蓬勃的鬼魂。

    他盯着金克斯。少女脸庞苍白,双眼紧闭,呼吸与心跳微不可闻,看起来如此安详。他也曾经那样过,他想,没在水里。海洋是地球最温和的呼吸。他在水的怀抱里沉睡,或许会一直沉睡下去,但他势必要拔出命运的刀。

    “——想我了没?”

    金克斯眨了眨那双俏皮的眼睛,希尔科松了口气,却尽力平缓着语气低头开口,“你醒了……走吧,我们回去,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你来做。”

    少女懒懒地应了声,却又突然皱起了眉头:“喂,等等,你哭了?”

    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义眼流下的泪,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松开双手,任由金克斯以狼狈的姿势重新落入水中。

    不管怎么说,至少现在看来,金克斯……不会再出错了吧?

 


    出错了。

    他需要重新审视马可斯这位盟友。

    蔚没有死——他当然对这个结果感到意外,但仔细想来却又相当附和常理。她是一名顽强的女性,和她的养父一样拥有一颗善良而坚强的心。她会是一个很好的帮手——可惜他们已经处在永远的对立面上。但没有关系,他有金克斯。金克斯比她更聪明,比她更强大,比她更好用,也比她更鲜活,他们是一类人,金克斯……

    一种荒诞的恐惧侵袭了他。如果蔚没有死,金克斯会怎么办呢?

 


    出大错了。

    他没能除掉蔚——他当然没有。那孩子在小时候就不是省油的灯,他早就应该知道。她变得更强壮,更敏捷,有了新的帮手——那个叫凯特琳·吉拉曼恩的上等人。该死。下城人怎么能和上城人勾结在一起?他在内心咒骂着,全然忽视了自己一直以来也在做同样的事。

    问题在于,上城在变,下城也在变。这世间的一切以一种无法预料的方向变换着,让他对他的筹谋不可避免地感到一种担忧。而这种筹谋在他踏进办公室时放大到了极致。赛薇卡半死不活地掉在天花板上,全身上下每处地方都写满了亮蓝色的大字:

    “骗子。”

    该死。

    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

    “骗子。”

    不。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

    不什么呢?

    不,金克斯,我没有骗你?不,金克斯,我也不知道她还活着?还是——不,金克斯,你不要离开。不,金克斯,你不要走。

    不要这么对我。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

    他感到胸口有一团邪火在烧,烧得他愤怒,烧得他痛苦。但是,如果,他闭上眼睛,如果金克斯和蔚走了怎么办?她不会走的。如果她在上城看到了希望?她不会离开祖安。如果她和姐姐重归于好了呢?她们无法互相理解,我们才是一类人。但,如果,如果,万一,一万中的万一,这一切真的发生了,他该怎么办呢?

    祖安又该怎么办呢?

    他从未觉得自己如此需要金克斯。需要金克斯就站在他的眼前。但——没关系,金克斯并非无法替代。海克斯武器的研发并非需要她独一无二的头脑,他可以寻求别人的帮忙。走私微光也并不需要她的参与,他有的是属下愿意干这事。打击上城的计划也并非需要她强大的执行力,他也可以……只要,只要……

    他突然平静了下来,尽管他感觉自己内心某处正在缓缓往更深处坠落。一种诡异冰冷的空虚填满了他的心,他挺直腰背,告诉自己,就这么办。如果金克斯走了,就这么办。

    他脸颊的伤又开始疼了。

 


    金克斯像一阵风一样刮进他的办公室。

    男人知道她的到来,却依然选择用椅背对着她——这让本就痛苦的少女更加感到愤怒。她猛地一跃跳上希尔科的办公桌。男人依然选择用椅背对她。

    她猛地一击椅子的边缘,强行让转椅转了个圈,正视男人的眼睛——她读不懂男人的表情,他的双眼中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深深刺痛了她。但很奇怪的是,这种恐惧在见到她的下一秒就变成了释然。

    男人叹息着开口,“你听我解释……”

    金克斯不听。金克斯一把抱住了希尔科。

    男人犹豫了一下,继续道,“如果你真的想和她……”

    “她不是我姐姐,”金克斯抱得更紧了,“我的姐姐早就死了。”

    男人回抱住她,听着她絮絮叨叨的哭腔,“她和执法官搞在一起了……她,她……野火帮来打我们,我回击,她就那么看着我……她在害怕,她不理解我,但她在害怕……她是我的姐姐,但她在害怕……”

    低声的呜咽很突兀地收住了,金克斯猛然抬头,脸上没有一丝泪痕,仿佛刚刚的哭泣不过是错觉。她瞪大了眼睛看着希尔科,声音里带着一种疯狂的急切,“但你不会的,希尔科,是不是?你不会怕我的,对么?你永远,永远都不会那样对我,对不对?你会理解我的,你一直都理解我的,因为我们本来就是一类人。

    她的手勒得更紧了,男人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微笑,“当然。”

    “我要你保证!”

    “我保证。我会一直理解你,不会害怕你,也不会弃你而去。”

    她脸上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亲了一口男人的脸颊,“我也一样。”

 


    蓝色的光芒击穿了他的胸口。皮尔特沃夫的大发明家冷冷地看着他倒下。黑暗的痛苦吞噬了他。但——

    女人的尖叫荡彻他的耳边,他费力睁开一只眼,金克斯趴在他胸膛上,近乎癫狂地摇他的肩膀,涕泗横流。

    “不要,不要——!”她近乎哀求地开口,“希尔科,别,你保证过的……你保证过的!!!你!保证!过!的!”

    希尔科艰难地笑了笑,别哭,他想抬起手摸摸她的头,擦擦他的眼泪,别哭,他说,金克斯,别哭。

    她握住他的手,“你别,你别——我不要你走,我不要你走!你别——你——不要!!!”

    他抬不动手臂,连他指尖的微末感觉也离他越来越远。别哭,他动了动嘴唇,别为我而哭——你还记得我跟你说的什么么?祖安的儿女值得拥有更多。记住这句话,记住我为什么而死。别哭,金克斯,别哭。

    金克斯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但他再也听不到了。希尔科死了,有一瞬间她以为自己也会和希尔科一同死去,但她没有,她只是伏在他胸口上嚎啕大哭,任由泪水和血一齐淌下脸庞,混成污水流入祖安的水沟里。她凝视着那胸膛正中的血洞,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在一同发烂,腐朽。她想到了自己遍布祖安的涂鸦,在梦中炸开的水晶球,坏掉的小耗子炸弹……她长大嘴巴,却只有空气涌入发出的呜咽。她任由泪水在回忆中腐蚀。

    有什么人拉起她,想要把她从这罪大恶极的尸体旁拽开——但她甩开了那人的手。一片模糊之中,她只瞥见粉红色的发尖。蔚。她的眼泪又涌上来了。她的姐姐就这么担忧地看着她,而担忧又很快化成了恐惧——她也曾很多次见过这种恐惧。在她掷出炸弹的时候,在她端起机枪的时候,在她尖叫的时候,在她无情夺走别人生命的时候……爆爆无辜的双眼又在她眼前晃荡,而现在那双粉红色的眼珠里只剩下无尽的疯狂。

    她知道蔚的恐惧源自何处。每一次的对视,每一次的举动,每一次的尖笑,不过都是一次宣告罢了,时刻提醒着她:爆爆已经死了。爆爆已经死了。艾克和凯特琳在远处冷眼瞧着。爆爆。已经。死了。

    而金克斯端起了机枪。

    枪响了。

 

评论(5)
热度(256)
  1. 共20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夏予·秋刀鱼 | Powered by LOFTER